第169章 第 1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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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婆子拖拉着木柴, 她抹了抹额上的汗,听到声音将柴火一丢,疾步跑来。

“哟!这是都剥光了啊……真狠!”

“这, 这……人还活着吗?”

谢元禾摸了摸,回过头叠声应道。

“活着活着,肉还软乎热乎着呢。”

他又摸了一把, 别说,虽然这后生看过去年纪大了一些,身上也都是擦伤,看过去狼狈异常, 但他这身皮肉细嫩着呢。

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老爷。

谢婆子心生同情:“唉,贼人歹毒啊!”

谢元禾啧啧道:“也不怪被人剥光了, 这有钱人家吃的穿的和咱们不一样, 我上次听咱们村的王□□说了,这有钱人家的老爷, 就连家里丫头擦脚的布都比咱们体面衣裳的布料要好。”

“这裤衩贴身穿着,肯定不能比擦脚布差啊,难怪贼人见了心动。”

这一块布也值那么点碎银子呢!

谢婆子翻了个大白眼, “你在浑说什么?”

什么心动不心动的, 一个破裤衩有啥好心动的, 打量人家贼子和他一样没见识不成?

“怎么办?这荒郊野岭的。”

谢婆子盯着昏迷的周辞起, 她有心想要丢下不管,却又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

但是管吧,又觉得都是事, 别的不说, 花个几十文在村子里请个赤脚大夫总要吧, 更别说还要给他喂吃喂喝最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活。

谢婆子苦恼, 谢元禾也蹲在旁边伤脑筋。

半晌后,谢元禾在再一次瞥向周辞起时,面容突然严肃。

“管!咱们搭把手,能不能活命看他自己。”

谢婆子犹豫:“当家的”

谢元禾抬手,制止了谢婆子接下来的话。

“就当给咱们那儿子积阴德了,唉,看他这年纪,估计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不管穷还是富,是人都不容易……咱们要是这样走了,他肯定活不下去了”

那样,他家里的老父老母该多伤心……

剩下的话,谢元禾没有说出口,但谢婆子明白了。

这老年丧子的痛,她如何能不明白?她可太明白了!

谢婆子想起儿子走的那段日子,人世间仿佛一夜之间,突然的黯淡无光,万般无滋味。

谢婆子沉默了。

……

片刻后,谢婆子弯身动手扎木头,她瞥了一眼谢元禾,催促道。

“愣着干嘛,过来帮忙啊,一会儿让他趴在这木头上,咱们顺水回去,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的命了。”

谢元禾:“哎!”

忙活的两人没有看到,身上简单包裹着一件外袍的周辞起动了动手指,他紧闭的眼角处流下了一条泪痕。

水光湿润。

就在谢婆子和谢元禾扎木头的时候,悬崖边上四辆马车奔驰而去,很快,又有两辆马车从这陡峭的盘山路路过……

接着,便是长长久久的宁静。

车马一路疾行,在第三日的时候,终于赶在落日之前来到了东湖郡城。

宋延年掀开车帘看了看,侧头吩咐李大牛。

“咱们先去州城署衙把事情办完,然后再在府城里好好的逛逛。”

他拍了拍李大牛,笑道,“不用拘谨,到时你和华贤自个儿在府城里走走,我这里就不要你们忙活了。”

“只有一点,不许去那等乱七八糟的地方。”

李大牛憨笑的挠了挠头。

“瞧大人说的,我大牛可不是这种人,大人,我家里都是我家婆娘说了算。”

王昌平凑过来,笑道,“要是真心话哦,你家小宋大人眼睛利着呢。”

李大牛拉了拉缰绳,让马儿的步子慢一点,路上有一些行走的百姓,见到车马过来,自动的往旁边避了避。

“师爷,那必须不会,呵呵,就我那俸禄,也就够养家糊口,那等地方是一掷千金的地方,我这粗人可吃不消。”

宋延年:“近来不是很太平,自己警醒一点,花楼画舫向来最易藏匿妖邪之气。”

李大牛瞬间肃容:“多谢大人提点,我们一定避着走。”

……

几人说话间,很快便到了署衙门口。

王昌平拿着文书和署衙的人交涉。

宋延年站在大白马旁边,他伸手摸了摸马儿的鬓毛,手心翻出一块燕麦酥糖。

大白马嚼了嚼,燕麦酥糖又香又脆,还带着糖分甜滋滋的滋味,大白马轻轻的踏了踏蹄子,昂头灰律律的叫了叫。

马头上是显而易见的欢喜。

宋延年轻轻拍了拍马儿的长脑袋,笑道。

“淡定一点,吃个燕麦酥糖就这么开心,这样会显得咱们很没见识,是个土包子的。”

大白马不满的甩了甩头,鼻孔里大力的喷出鼻息。

“灰律律!”

你才土包子!

宋延年闷笑,连忙又翻出一块燕麦酥糖,顺了顺它的毛,这暴脾气的马儿总算安静了下来。

……

另一边,王昌平已经招呼李大牛和李华贤抬出马车上的银箱子。

“慢点,别打磕绊了!”

宋延年侧头:“爹,你在这里帮忙看着马车,我们去去就回。”

宋四丰:“哎!”

……

说话间,州城署衙里走出几个身穿皂衣的汉子,他们腰间配一把弯刀,人高马大,颇有气势。

宋延年看了过去,目光正好和其中一个汉子对上。

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那汉子愣了愣,随即也冲宋延年拱了拱手。

这一行人走出了几步远,宋延年还听到他们谈话的声音。

“中哥,你认识方才那位大人吗?”

佟骏中眉头微锁:“你忘记了吗?”

“咱们在苦藤山碰过面的,那时他们停在那儿休整……听说善昌县新任的县令大人年纪轻轻却有天人之姿……”

“方才这位大人仪表不凡,想来就是善昌县的宋大人了。”

“啊,那真是年轻有为。”佟骏南又继续嘀咕道。

“别县都是大人来州城府衙交税,咱们的周县丞倒是落得轻松,直接使唤咱们这些小罗罗登门。”

“也不怪刚才那位文书大人对咱们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咱们峒阳啊,就是轻漫人家大人了哼,我回去非得到咱们大人面前告周县丞一状不可。”

他咬牙切齿:“就会躲懒!”

佟骏中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还是太年轻了,在州城署衙里看了点别人的脸色,吃上一点亏就要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殊不知,有时这样事事计较,反倒让自己的路越走越窄了。

佟骏中忍不住劝道:“算了算了,周大人也不想的,他这不是闹肚子闹得厉害么!你没看见他那脸色都是青白青白的,太阳多晒两下都头昏脑胀的……”

“走吧,事情既然办完了,咱们早点出城。”

宋延年收回目光,面上若有所思。

闹肚子的周县丞?

这一行人身上隐隐有一丝晦气。

这是碰到脏东西了?……

王昌平:“大人?”

宋延年回过头,“嗯?”

王昌平刷的将折扇打开,轻轻的摇了两下,他的目光看向州城府衙,里头隐隐有着激动。

“走吧。”

“想不到我这区区秀才之身,也能够上府城署衙和大人们交谈,荣幸荣幸啊!嗐,我可太激动了!”

宋延年:……

东湖州城,署衙大厅。

在看过善昌县的白银后,黎文书低头看手中的账本,面色有些古怪。

“宋大人,你这熔炼的费用”

还不待他说完,宋延年从箱子里拿出一个银锭,随手将它往黎文书面前一搁,开口道。

“哦,大人事务繁多,日理万机,这等小事就不麻烦州城里的大人了。”

“这税银我在善昌时就吩咐人熔炼好了,还好,我这善昌虽然地方小,但工匠的手艺却还是不错的。”

黎文书脸色有些难看:“这,这不合府城银子的成色!”

宋延年抬头,目光直视黎文书,倏忽的笑了一声。

“在云京时,我有幸跟着户部的大人们清点过税银,别的我不敢夸口,但我这银子的成色,就算不是上上之品,也是中上之品。”

“你瞧它们,又白又胖的,多晃眼黎大人要是不放心,只管找人勘验。”

黎文书:

这哪里来的愣头青,难道不知道这熔炼一事,向来是县官孝敬知州大人的嘛!

不然他们家大人靠那点的俸禄,怎么能养得起几房的娇娘子。

黎文书笑得有些勉强,按耐住心头的怒火,温声道。

“宋大人,这熔炼一事,向来是州城统一进行的。”

宋延年不在意,“哦,是吗?”

“我上一个冬日刚从云京过来,还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说法,是哪条律例刚出的吗?”

黎文书在心里大骂!

虽无律例,但这分明是不成文的规矩。

他板着脸沉声道,“大人,此事不合规矩。”

宋延年敲了敲手中的账目,眼眸朝黎文书看了过去,他面容上的笑意也跟着消失。

“黎大人,我这些银两可有短缺了账目上的数字?”他翻过桌上的那锭白银,在手中掂了掂。

“都这等成色了,郡城还嫌弃?”

“既然这样,我过两日便寄上几锭的银锭子去云京,我倒是要问问户部里的诸位大人,咱们东湖往年的银锭子,究竟要何等上品,才能看不上我这银子的成色。”

黎文书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他的目光看向旁边那箱银子,他们郡城的税银成色,确实还不如这宋大人抬来的。

片刻后,宋延年将收条看了看,确定无误了,这才揣到怀中。

他冲黎文书拱了拱手,眉眼舒展的笑道。

“叨唠黎大人了。”

见宋延年一行人走后,黎文书冷哼了一声,他阴沉下脸,拿起账本和银锭子去了署衙后头。

署衙的后院建得十分的气派,假山流水,亭台楼榭,院子里奇珍异草,两边的风水缸里还养着睡莲和几尾的锦鲤。

踩在地上的是青石铺就的道路,人走在上头,纤尘不染。

……

黎文书将事情说了一遍,最后气愤道。

“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愣头青,行事这般莽撞,我才说了一句,他便将云京扯出来了,那话里的意思就是要捅到户部,捅到官家面前”

陈知州又捻了一些鸟食到鸟槽中,他学着鸟儿吹着哨子,一人一鸟分外的和乐融融。

黎文书加重了语气,“大人?”

陈知州回过头,“急什么!”

他不急不慢的踱步到一旁,在那小石盆中将手洗干净,又慢条斯理的拿帕子擦干后,这才回头,开口道。

“你刚才说……善昌县的县令?”

黎文书点头:“是啊,这个县城已经有几年没有县令了,以前的鲍师爷虽然人蛮横了一点,但该守的规矩,他还是遵守的,人也大方,哪像现在这位宋大人!”

“这宋大人简直就是个愣头青!”

别的不说,今年的税银居然比往年少了一层,偏偏人家的账目是正确的。

往年的是鲍师爷孝敬大人,给多了的。

陈知州不在意的摆手。

“算了算了,既然他身后有人,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吧,再说了,这善昌就是个小县,再怎么刮也就那么点油水。”

他若有所思,“这宋延年我好像听过……唔,让我想想,哦,对了,是翰林出身的那位。”

“之前是天子近臣,座师还是京城的魏太师。”

黎文书惊了一下,“什么?他在云京当真有人?”

他有些庆幸自己方才没有揪着事情不放。

“那,那他怎么来这等小县城做个县令了?京城里得罪人了?”

“我看不像。”陈知州摇了下头,片刻后,他拿折扇轻点了下黎文书的脑袋,笑道。

“你啊你,还是年轻了一些。”

他见黎文书面上不懂,加上今儿心情不错,便出言指点了一番。

“咱们这陛下年纪也大了,这年纪一大,难免就为儿孙考虑这宋大人要是真有才华,陛下将他往这穷乡僻壤里一放,不出两年,这实干的能力就上来了”

他看了看周围,不在意也不避讳的继续道。

“到时新皇登位,这千里驹遇伯乐,怎么能不感恩戴德?你等着吧,宋大人这臣子,以后新皇用得可顺手了。”

黎文书恍然大悟,他无比庆幸自己方才虽然气怒,却还是维护了个面子情。

陈知州叹息,“可怜天下父母心哟,就算是陛下也例外啊。”

另一边,王昌平也在问宋延年。

“延年兄,咱们这样特立独行会不会不大好?”

别人都上供了,就他们没有,他有些担心这小宋大人被穿小鞋啊。

宋延年不以为意:“有什么不好?有钱还要捧给别人花才是傻,我又不是脑壳坏掉了。”

他瞥了一眼王昌平,见他面上一片担忧,笑着安抚道。

“不要紧,再过一段时间,咱们这黎大人还有知州大人都该焦头烂额了,到时哪还顾得上咱们这小小的善昌县?”

王昌平来了兴致:“延年兄可是看出了什么?”

宋延年笑了笑。

这署衙里到处都铺满了青石,尤其是署衙的大门口,再加上府衙民怨黑气堆积,想必再过一段时日,这知州的官运也要到头了。

王昌平不懂了:“青石铺路不行吗?”

宋延年:“可以是可以,但这运道一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人运道强的时候,怎么样都可以,但人这运道一旦开始走下坡路,原先被压制的不好的运势,瞬间就会反扑。”

“署衙青石铺路,向来有青龙压颈的说法,是大忌讳。”

宋延年回头又看了一眼气势不凡的署衙,若有所思。

到时,几方运势作用下,也许就不是压颈而是断颈了。

宋延年:“好了好了,这知州大人如何,可不是咱们这种小官和师爷能够操心的。”

“走走走,咱们一起找家客栈住下,这难得来东湖郡城,咱们可得好好的逛逛,玩上三五日再回去!”

王昌平愁眉苦脸:

又要住客栈啊。

宋延年看了他一眼,哈哈大笑。

“快快,银扇快过来搀扶住你家公子,他腿软了。”

银扇脆声应道:“来嘞!”

王昌平摔开银扇的手,一脸的厌世。

“去去去,一个两个的就会来促狭我。”

茶楼傍河而建,飞檐翘脚,华丽中带着一丝的旖旎。

河堤边上绿柳依依,一阵清风吹来,绿柳身姿婆娑,柳枝条轻柔的点过河面,在湖中留下点点涟漪。

宋延年收回目光。

夏日里,就连绿柳都这般多情!

……

茶楼小二搭了搭肩上的白巾子,他拎着个大肚长嘴的壶子,替宋延年一行人满上茶水,热情道。

“客官,要不要来点茶点?”

“如果你们喜欢咸口的,我们这还有一些卤煮凤爪,卤煮煎炸豆腐”

他看了看这一行人,明显不像缺钱的主,又继续道,“不然客官们来一只卤煮□□,小店的卤煮鸡都是用隔年的老鸡做的,鸡肉软而不烂,就连骨头都透着一股香味。”

“老好吃了!”

宋延年:“瞧你说的这么香,那咱们可得品尝一番,唔,先点一只尝尝,其他小菜也来几道”

说完,他又点了几道甜口的小食。

小二欢喜,眉开眼笑道:“好嘞!客官稍等。”

待小二的身影不见了,王昌平阖了手中的折扇,开口道。

“延年兄,点这么多,咱们吃不完吧。”

宋延年:“没事,咱们肯定不会这么快就回去,慢慢吃,总会吃完的。”

他示意王昌平朝旁边看去,果然,旁边的宋四丰已经被台上那一身长衫,嘴边留着山羊胡子的说书先生给迷住了。

王昌平跟着听了一会儿,不服气了。

“这东湖可太偏了,这都讲的都是啥话本子啊,一点都不稀奇。”

要讲也该讲他紫山先生的大作啊,再不行的话,他觉得一壶酒的话本子也不错。

王昌平对说书先生讲的故事嫌弃不已。

宋延年失笑,他不客气的戳破事实,笑道。

“你那都是多久前的前辈了,我和你说啊,你早就被后起之浪拍在沙滩上了。”

王昌平怒瞪,别的都可以诋毁,他这志怪大家的风骨可不容诋毁。

“你说谁过气了!”

宋延年:“听戏听戏。”

台上的说书先生打了下板子,大家的心跟着一跳。

他今日讲的是山鬼的故事。

“都说山鬼凶残,向来有前亡后代,捉生代死的说法,今日老朽我便给大家讲一个有情有义的后生郎”

“话说,在前朝时候,有一个书生郎家境贫寒他才高八斗,为人热忱善心那日,他的父亲进山砍柴,一时不察被山鬼迷了心智,再回来时,父亲便不是父亲那是山鬼幻做人形,只等着替这老父过完余寿,便能够顶着他的名字入黄泉”

“这山鬼顶替人,便与那人言行举止无异,他也每日上山砍柴,辛勤养家糊口,老实又憨厚”

王昌平听得心里发寒,忍不住凑近宋延年,问道。

“延年兄,这山鬼也有影子,它还能搜走活人的记忆顶替那人,这这,碰到这种鬼,简直没有活路了。”

宋延年沉吟片刻,开口道。

“倒也不是无法辨认。”

王昌平、宋四丰和银扇都来了兴致,纷纷看向宋延年。

宋延年:“这山鬼常年面目漆黑,幻成人形时,地上的影子就是它的原型,就像咱们人穿久了衣裳,就会有拘束感,这山鬼也一样。”

他朝这几人看去,笑了笑,继续道。

“这不舒坦了,它就得挠痒痒,所以有的时候就算是肉眼凡胎,大家伙儿也是能够分辨出不对劲的。”

正好他们坐的这个位置有阳光斜照进来。

宋延年举起手,让大家伙儿看他的手掌,只见他的手不动,桌上的影子却做出各种动作。

或拱或弯,抑或是像爬虫,各种的不安分。

宋延年笑道:“喏,就是这样挠痒痒喽!”

众人:

神他妈的挠痒痒!

问道。

“延年兄,这山鬼也有影子,它还能搜走活人的记忆顶替那人,这这,碰到这种鬼,简直没有活路了。”

宋延年沉吟片刻,开口道。

“倒也不是无法辨认。”

王昌平、宋四丰和银扇都来了兴致,纷纷看向宋延年。

宋延年:“这山鬼常年面目漆黑,幻成人形时,地上的影子就是它的原型,就像咱们人穿久了衣裳,就会有拘束感,这山鬼也一样。”

他朝这几人看去,笑了笑,继续道。

“这不舒坦了,它就得挠痒痒,所以有的时候就算是肉眼凡胎,大家伙儿也是能够分辨出不对劲的。”

正好他们坐的这个位置有阳光斜照进来。

宋延年举起手,让大家伙儿看他的手掌,只见他的手不动,桌上的影子却做出各种动作。

或拱或弯,抑或是像爬虫,各种的不安分。

宋延年笑道:“喏,就是这样挠痒痒喽!”

众人:

神他妈的挠痒痒!

问道。

“延年兄,这山鬼也有影子,它还能搜走活人的记忆顶替那人,这这,碰到这种鬼,简直没有活路了。”

宋延年沉吟片刻,开口道。

“倒也不是无法辨认。”

王昌平、宋四丰和银扇都来了兴致,纷纷看向宋延年。

宋延年:“这山鬼常年面目漆黑,幻成人形时,地上的影子就是它的原型,就像咱们人穿久了衣裳,就会有拘束感,这山鬼也一样。”

他朝这几人看去,笑了笑,继续道。

“这不舒坦了,它就得挠痒痒,所以有的时候就算是肉眼凡胎,大家伙儿也是能够分辨出不对劲的。”

正好他们坐的这个位置有阳光斜照进来。

宋延年举起手,让大家伙儿看他的手掌,只见他的手不动,桌上的影子却做出各种动作。

或拱或弯,抑或是像爬虫,各种的不安分。

宋延年笑道:“喏,就是这样挠痒痒喽!”

众人:

神他妈的挠痒痒!

问道。

“延年兄,这山鬼也有影子,它还能搜走活人的记忆顶替那人,这这,碰到这种鬼,简直没有活路了。”

宋延年沉吟片刻,开口道。

“倒也不是无法辨认。”

王昌平、宋四丰和银扇都来了兴致,纷纷看向宋延年。

宋延年:“这山鬼常年面目漆黑,幻成人形时,地上的影子就是它的原型,就像咱们人穿久了衣裳,就会有拘束感,这山鬼也一样。”

他朝这几人看去,笑了笑,继续道。

“这不舒坦了,它就得挠痒痒,所以有的时候就算是肉眼凡胎,大家伙儿也是能够分辨出不对劲的。”

正好他们坐的这个位置有阳光斜照进来。

宋延年举起手,让大家伙儿看他的手掌,只见他的手不动,桌上的影子却做出各种动作。

或拱或弯,抑或是像爬虫,各种的不安分。

宋延年笑道:“喏,就是这样挠痒痒喽!”

众人:

神他妈的挠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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