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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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那豪华包间的门,只见束光闪烁,音高声杂,地震墙摇,群魔乱舞。文明看着懵了的左雨帆笑着说:“怎么样,这排场还够大么,这世面见过没?”

左雨帆连连点头:“这排场大,气派,从没见过如此世面,长见识了。诶,你说这些人大冬天的打个赤膊跳舞,有毛病吧。”

文明笑了笑带着他走过人群,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指了指桌子上一些白色粉末,大声对着左雨帆的耳朵说:“看,这是K粉,有很多品种,质量较好的叫棉花,所以这东西行话叫‘棉花’,还有这些液体,是神仙水,口味有很多,有些些橙子味,有些奶茶味,所以行话直接叫‘橙汁’或者‘奶茶’。他们这些人就是吃了这些东西,才跳舞,才发热,和早些年代的摇头丸差不多。这些你就别碰了,到果盘里拿点水果吃吧。”

左雨帆看着眼前这些男男女女半晌,笑道:“好家伙的,这不好多都是咱学校的嘛,一个个都玩高端的了?”

文明刚想回话,就看见王强走了过来,“鬼步,你怎么才来啊,今天必须好好玩啊。”然后递过两安棉花,两支奶茶和一包吸管,转眼一看,“哎呀,我说谁还能用‘高端’这词呢,原来是包打听副校长啊,你也来了啊,恩,这词用得好,我很喜欢。行,那你也好好玩玩高端吧,东西多得是,尽管嗨,我就没时间招呼你们了,我自己嗨去了啊。”

左雨帆说:“嗯,快去快去,不用你贱人王亲自招待我们。”

王强怒目回头:“嘿,你这家伙,找打是不是!”

左雨帆赶紧往后躲:“开玩笑,开玩笑,王帅哥,我的王大帅哥。”

王强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说完便离开了。

左雨帆又接着文明的话说:“这可没办法啊,自从街霸城一战,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管你叫‘鬼步’了,这可不是我传播的啊。”

文明知道传播这种东西,不胫而走,可能越想阻止却越容易扩散,也只有欣然接受这个所谓的“新外号”了。

鬼步还没回话,左雨帆突然大叫:“嘿,那不是咱一起玩到大的张大队长张枫嘛。”说完赶紧走上前去把他拉了过来。

鬼步走上去虽说不认识但也跟着左雨帆赶紧说:“张大队长,怎么,你也在这里啊。”

张枫倒还很清醒,边用纸擦了擦身上的汗边说:“哈哈,鬼步啊,还有左雨帆啊,他乡遇故知啊,喜哉乐哉,呵呵。”

左雨帆说:“张大队长你怎么也在这里啊,你还没说呢。”

张枫苦笑:“你俩别笑我了,此队长非彼队长啊,我呢,没上高中,就出来做点小买卖。”

鬼步说:“卖棉花?”

张枫继续苦笑:“呵呵,让二位见笑了,儿时还一心想做警察大队长,现在倒做了个棉花大队长。”

鬼步说:“嗨,哥们瞧你这说的,这有啥,行行出状元嘛,卖棉花不也能卖出个名堂,卖个振兴中华,卖个中国制造嘛。”

张枫大笑:“兄弟真会说笑,今天不是叙旧的地儿。哥俩给我个地址,以后我来找你们玩,今天呢,来这里就先来两路。”

左雨帆毕竟没见过世面,担心的说:“难道警察就不会抓吗?”

张枫只是笑了笑,鬼步接话了:“第一,没后台的人敢开这么大的歌舞厅么;第二,人家吃干股,何乐不为;第三,今天来的都不是善茬,抓了也没事。”

左雨帆乐了:“呵呵,这么说我也不是善茬了,呃,那不是百万吗,吕百万也在。”

这不说还好,一说吕百万就看见了,就带人过来了。

吕百万没说话,鬼步倒先说话了:“怎么样,吕百万,是不是今天又想比试比试,看谁吸的棉花多啊。”

吕百万笑了:“聪明,今天赶巧遇上了,就得比试比试。”

鬼步只是随便说说,谁知道他当真了:“还真得比试比试啊,怎么个比法啊。”

吕百万大喝一声:“音乐给我停了。”

王强赶紧过来:“百万,这不好吧,这一停,很多人要死机的啊,搞得不好出人命的啊。”

吕百万微微一笑:“没事,死不了人,有事我担着。”

王强也不好说什么。

这时候大灯开起来,很多人都瘫坐在沙发上。鬼步斜眼看见童羽墨那个小妮子,只见她嘴巴里大骂几句,就趴在沙发上不省人事了。

吕百万甩了四安棉花在桌子上,对着鬼步说:“小子,咱们一人吸两包,吸完回家睡觉,不准跳舞,他们呢继续玩,咱们在五天内谁进医院谁就输了,谁输谁叫爹,赌什么,病痛生死,各安天命。怎么样,敢不敢接。”

鬼步大笑:“百万兄,估计我玩棉花的时候你还在玩口水吧,我随随便便吸一安都不带上头的,你这就是苍蝇吃午饭--找屎(死)。”

吕百万跟后面的人嘀咕几句,估计是安排后事,然后说:哎呦,这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啊,白天让你在浴缸里放了个屁,都自认为乘风破浪了。”

大家听后哄堂大笑。

张枫拉近鬼步说:“鬼步,别逞能,这是毒,要是不行我来。”

“没这金刚钻,我不揽这玉器活,你就放心吧。”鬼步笑了笑,继续说,“行了,咱也不逞口舌之利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吕百万点点头:“行,溜溜。”

小喽啰把桌子用纸巾抹干净,然后把四包棉花倒在桌子上,再用银行卡把其分成八路,一句:“二位爷,请。”

吕百万和鬼步就各顾各的开始吸了起来,鬼步一路接一路,行云流水,几下工夫就吸完了。吕百万呢,停停顿顿,去了半盏茶的功夫,但还是吸完了。可刚吸完过了半刻钟,吕百万就头重脚轻,飘飘忽忽了,就倒在沙发上起不来了,早有小喽啰把其送走。

鬼步看了看,对了张枫说:“行,哥们儿,你就先玩着,我就和左雨帆先走了啊,改日再见。”

张枫说:“你不要紧吧,要不行的话还是跳会儿呗。”

鬼步摇摇手:“没事,兄弟,放心吧。”

然后和王强打了招呼后就和左雨帆起身离开,左雨帆说:“鬼步,你看,痛苦女王还瘫在沙发上呢,百万的人都走了,也没人理她,咱叫醒她,让她回家吧。”

鬼步说:“没用的,她死机了,叫醒也回不了家。”

左雨帆说:“死机,什么是死机?会怎么样?要怎么办?

鬼步说:“死机就是她的身体承受不住棉花的药效或者因为没摇头所以药效没散发出来,就像喝醉了酒一样,晕,吐,头重脚轻,小脑不太容易控制住身体,对身体肯定有一些危害,严重的也可能导致死亡。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拉起来跳舞,带她下头。”

左雨帆说:“什么,还会出人命,那你赶紧带她下头啊,什么是下头。”

鬼步摇头:“哎,只是说可能,玩点这玩意儿想出点人命也太难了吧,像吕百万那样一次吸那么多那就很有可能,像她,我进来就看见了,没吸多少。看她样子呢,就是停歌了,再加奶茶才这样的,没什么危险。下头就是带她跳舞,让药效发挥出来。”

左雨帆听了似懂非懂,接着说:“那你带她下头呗。”

鬼步说:“我可不行,我和吕百万打赌不能跳舞的,吸完直接回家睡觉,即使没打赌,她怎么样有与我何干?”

左雨帆说:“那怎么办,难道把她一个人扔这里啊,多危险啊,要不咱送她回家吧。”

鬼步说:“关咱屁事,有什么危险的,能来这里跳舞的还怕危险?要送你送。”

左雨帆想了想:“行,我送就我送。”说完就去把童羽墨背肩上了,然后一起走出了包厢。

鬼步笑了笑:“嘿,你这小子。”

走在路上,鬼步说:“那里不还有几个女同学吗,她们肯定会送她回去的啊,要你送?还这么关心,你小子是不是喜欢这小妮子啊。”

左雨帆说:“你想哪里去了,这小护士追我追得死去活来的,我能看上这凶巴巴的罗刹?别乱说话,把我名声打坏了。她坐我前面位置,她看见咱们去包厢了,然后她死机了我都不管她,她明天到学校非把我骂的皮开肉绽,我可不想惹这麻烦,我可惹怕了。现在也就送她回家,又不麻烦。说了她人又不坏,还经常请我喝饮料呢,就是性格古怪脾气暴躁。”

鬼步大笑:“哎呦,你还要名声呐,要不,给你立个贞洁牌坊?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啊。哎,随便你,送就送呗,又不要我背。”

左雨帆说:“一边去,别挖苦我了。我说你也真是的,你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你就这么冷漠,就这样看着一个女孩子在那里任其生死。”

鬼步冷笑:“呵呵,没办法,我一直就是这么冷漠,有娘生,没爹教。”

左雨帆走着走着,下意识看了一眼手表,大叫一声:“不好。”

鬼步说:“干嘛,踩屎啦。”

“来来来,帮我背下。”

“干嘛,你要背的,我才不背。”

“先帮我背下,马上就好。”

左雨帆见鬼步把痛苦女王背了,赶紧说:“时间来不及了,还六分钟宿舍就关门了,我得跑多快啊,到时候爬都爬不进去,你帮忙把她送回家吧。”

鬼步说:“去我那里睡啊,我住外面。”

“夜不归宿,明天宿管非得脱层皮。”

话语还飘在空中,人已经不见了踪影,鬼步懵了,但仍大喊:“你丫的这么贱,这人就这样扔给我了?”

理所当然,没有回音。

鬼步无奈,心想:哎,被这小子坑了,可人已在背上,又有什么办法呢,难道还真得做回好人?

“我去,她家在哪啊。”鬼步自言自语大叫。

没办法,鬼步寻思来寻思去,只有先把她带到自己的住处,然后把她弄醒让她自己说。刚一进门,就听见这小妮子揣怀里的大哥大响了,鬼步赶紧把这小妮子扔床上去,准备帮着小妮子拿出电话,但一想:不对啊,电话在这小妮子身上,死机了只是不清醒,但还是有意识的,万一我一拿她刚好看见,还以为我要偷她东西或是想沾她便宜,那就麻烦了。想到这就没管了,自己先去洗脸洗脚了。

洗完脚那边电话还在一遍一遍的想,鬼步寻思:要不泼这小妮子一脸冷水,估计就醒了;哎,好像不太道德啊。鬼步怎么也想不出个办法,但这电话一直响着,心里也烦,而电话估计是她家里人打来的,担心她安危。鬼步看着这个小妮子心想:电话响了这么久这么大声你都不醒,你是猪长老投胎的吧,哎,似此怎生奈何。

鬼步又叹口气,正要伸手去摸电话,手停在空中一寻思:不行,万一真是她家里人打来的,我怎么说?我是谁?我在哪里?为什么和她家女儿在一起?她在哪里?她在做什么?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要她接电话。我该怎么回答?

鬼步想了想,便自言自语编了起来:“您女儿现在不在,今天一位女同学过生日,她去参加聚会了。我坐在最后一排,这里有插座,她手机没一点电了,放在我这里充电,说十一点左右会回来取,要我不能离开等她回来。电话响了很多次,怕误会,没敢接,后来又怕是她家里人打来的担心的,才接的。现在时间差不多了,她一回来就让她给您回电话。”

然后他家里人就会说:那辛苦你了啊,同学,小女是有些霸道,还请多多谅解,谢谢你啊,那她回来记得一定回我电话。

鬼步想到这里都觉得这天衣无缝的故事真是令人拍案叫绝啊,没了后顾之忧,就大胆伸手去她口袋里摸手机,刚摸到,一抬头,鬼步下巴都快掉地上去了,对,就是倒这么大的血霉,那小妮子真醒了。鬼步来不及思考,赶紧先跳出二丈开外去。

只见那小妮子也没发作,只是拿起电话,有气无力的说:“爸,我参加我好朋友的生日聚会呢,手机没电了,放教室让一个小子看着充电,聚会完了会回来取,现在刚回到教室,见你打了这么多次电话,就赶紧给你回了个。我都骂那小子了,说他怎么不接一下,他说他胆小,怕不会说话”

“哦,这样啊。听你声音又喝了不少酒吧,我叫人来接你吧。”

“不用了,我马上回来了。好了,就先这样吧。”然后电话就挂了。

鬼步越听越吃惊,越听越糊涂,可没等鬼步仔细想想,童羽墨说话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还以为你只是个有点小聪小慧的轻浮浪子,原来你竟是个大奸大恶的猥琐龌龊小人,乘人之危,下流卑鄙,亲眼目睹,有何话说?”

鬼步赶紧又离她远点,靠墙站着说:“你别先倒打一耙,我和你说,这亲眼目睹还不一定为实,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

“被你占了便宜你还要我听你讲故事,我还听你唱歌,听你说书呢”说罢便要下床,但刚一起身又头疼得厉害,无奈只得搀在那里。

鬼步一看她没什么能耐,笑了:“别急嘛,别冲动嘛,年轻人怎么这么冲动呢。我跟你讲,从前啊,大圣人孔子呢,有七天没吃饭了,他徒弟颜回就想办法找到一些米然后开始做饭,饭快熟的时候,孔子就看见颜回伸手到锅里抓饭吃,但他装作没看见。然后颜回请孔子吃饭,孔子说这些清洁的食物应该先敬一下祖先,颜回忙说不行,刚有灰尘掉锅里了,扔掉浪费,我就抓出来吃掉了。孔子感慨反省眼见不一定为实啊。”

童羽墨听了捂着嘴笑,然后说:“谢谢你了。”

鬼步挺开心,心想:难道我讲的典故这么生动具体形象,让人身临其境,才把她给感化了。

童羽墨用仅存之力大笑:“你别臭美了,你讲什么狗屁故事我压根一句没听,还感化。我谢你,是你帮我找了个借口,还有,本小姐进门就醒了,哪像某些人,心里想的话还老是自言自语说出来,你才是猪长老投胎。”

鬼步这回算明白了,原来自己又没控制住,把心里寻思的都说了出来,就说:“你早醒了,那你是死人啊,电话响那么久你不接?”

童羽墨说:“我人是醒了,可我眼睛睁不开,手脚也没力气,再说了,不也还没想到借口嘛。”

鬼步说:“你别找借口了,我看这就是你和左雨帆的计划,你就是看上我了,想来我家看看,多了解我,想靠近我,和我套近乎。”

童羽墨摇头叹气,还没来得及说话,鬼步接着说:“怎么啦,叹气啦,隐藏诸多时日在心里的秘密被我挖掘出来了?”

童羽墨又叹了口气赶紧说:“我告诉你,你听好了,就算全世界男人死光了就剩你一个,我找猫啊狗啊猩猩啊,也不会喜欢你。”

鬼步一听这话,如同分开八片顶阳骨,倾下半桶冰雪水,大大的打击了他的自信心,心想:自认为长相从来不差,还很多女孩子主动来追自己呢,今天却被这婆娘如此说,真是大愤人心,也罢,正好我看她也很不舒服。

鬼步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原来你好这口,那我就放心了!”

童羽墨说:“行了,别装了,别自我安慰了,不就长得难看点嘛,大不了我帮你介绍几个女孩子,来先送本姑娘回家。”

鬼步懒得理他,抽上一支利群,一副天塌下来关他屁事的表情。

童羽墨一看,心想:不行,得让着小子送我回去,我现在还很晕,又没什么力气。继续说:“行了行了,我认识很多漂亮的女孩子,绝对把最漂亮的都介绍给你认识,先送下我回家呗。

鬼步翘上二郎腿怡然自得地抽着烟:“关我屁事,不会让你爸来接你啊,我可要睡觉了啊,你赶紧的走,我关门了啊。”

童羽墨才不那么傻,让老爸来接又得解释半天,但又不可能求这小子啊。半晌,叹了口气,软下语气说:“好啦好啦,对不起啦,我说错话了,你帮帮忙,送我回家,算欠你个大大的人情了。”

鬼步听了小妮子如此服软,心里倒是挺高兴,鬼步也不是真生气,就想治治这小妮子的大脾气,但嘴上不能闲着:“什么叫算。”

童羽墨赶紧说:“好好好,我欠了你个大人情,以后有能帮到处,必定尽力。”

鬼步寻思:吸了两包棉花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这小妮子呢也一改往日嚣张气焰。便笑了笑:“这还差不多。”

鬼步背着这小妮子又走回了那条街道上,童羽墨见街上无半点人烟无丝毫声响,心里有些害怕,便拍了一下鬼步:“哎,你知道蚊子有多少颗牙齿么。”

鬼步哭笑不得:“我连我爸是谁都不知道,我还知道蚊子有多少颗牙齿,蚊子有牙齿?”

“你不知道你爸是谁?”

“与你何干!”

童羽墨翻了个白眼,慢条斯理地说:“蚊子有牙齿呢,有二十二颗呢。”

“你怎么知道,而且为什么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看书知道的呗,就是无聊才问的啊,你不知道你爸是谁啊?”

鬼步寻思,没爹有娘,说来话长,何必与她多费口舌,便转移话题:“无聊就做个自我介绍,我见你也没那么讨人厌,就是小姐脾气罢了,咱们就重新认识认识。我先来吧,小可虚度十八,姓文,贱名单单一个明字,因步伐轻盈诡异,却蒙众错爱,人送花名鬼步,不知小姐贵姓,青春几何。”

童羽墨听了抿嘴笑:“原来兄台便是那鬼步,果然是凛凛一躯,堂堂一表,气度非凡,名不虚传,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啊。小女子年方十七,姓童名羽墨,因性格暴躁而发出惊声尖叫,人胡乱送诨名痛苦女王,萤虫之光怎敢与日月争辉,还望见笑。”

鬼步听了心里很高兴,寻思:今天这小妮子怎如此谦虚这般好相处,就算是嗑了药,也不必如此啊,不管怎么说,咱也不能失了礼节啊。双手作揖:“原来英雄便是那惊声尖叫令酒杯破碎,人耳出血,风云色变的痛苦女王,大名早已如雷贯耳,震惊寰宇,日日不思茶,夜夜不觉寐,只盼见英雄一面,今日天幸得见,真可谓是大慰平生。不知道英雄家住何方啊。”

童羽墨继续搭腔:“小女子祖居京城,家住紫苑。”

鬼步顿生疑惑:“可是那郊外大户人家居住的别墅群紫苑楼?”

童羽墨笑道:“正是。”

鬼步双手一撒,大叫:“那么远,你这小乌鸦,消遣我呢。”

童羽墨死死抓住不放:“没多远啊,哥哥,走走就到了。”

鬼步边把脖子上的手掰开边说:“还死命勒着我脖子干什么,赶紧给我滚下来,没多远?少说也得走上个把小时,你现在已经醒了七八分了,自己走回去,老子可不奉陪了。”

鬼步说完便回头,径直向住处走去。

童羽墨十分恼火,大骂远去的鬼步:“王八蛋,直娘贼,小气鬼,自私狂,孤傲王。”骂完自己都笑了,还挺顺口的,但看着背影还是恨得牙痒痒。

鬼步高高兴兴地回到家中,正躺下睡觉,一摸,糟了,胸前的吊坠没了,这是那未知的父母亲留给自己的唯一东西。鬼步赶紧跳了起来,叹了口长长的气闭目努力回想,定是那婆娘勒我脖子时掉下来的,想到这,赶紧摔门而出。

童羽墨见鬼步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心里欢快得狠,心想:这次落我手上了,看我不好好整整你。抹点口水就往脸上擦,然后呜呜呜地就哭了起来。

鬼步跑上前先地上仔仔细细的找了两遍,只找到挂吊坠被扯断的绳子,却见这小妮子在这装哭,不知道演哪一出,翻了个白眼然后问童羽墨:“小乌鸦,看见我的挂坠了吗?”

童羽墨听这小子如此叫唤自己,心里气的很,可又没那么气,继续呜呜呜的哭着。

鬼步见了她不搭理,无可奈何说:“美女啊,您看见我的吊坠了吗?”

童羽墨大声说:“你扔下一个弱女子在这里伤心流泪,你就没一点反应吗?”

鬼步说:“我不翻了个白眼吗?”

童羽墨瞟了瞟鬼步,心想:这真是个渣男,换做以前,我非气得半死而惊声尖叫不可,但此时此刻,我到要看看你还怎么嚣张得起来。我便不说话。

鬼步看着不对,都说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赶紧赔笑:“别伤心了,大美女,我的好妹妹,我并非扔下你一人不管,只是家中煤气不曾关,便着急跑回去,这不,没两分钟功夫,我便回来了嘛。妹妹长得惊世骇俗,倾国倾城,又如此温柔可爱,善解人意,再加上妹妹谈吐不俗,知书达理,别说是背我的好妹妹回家,就是能和妹妹多说两句话,折寿十年我也是心甘情愿啊。”

童羽墨心里如糖似蜜,毕竟谁不喜欢听好话呢,擦擦眼泪,但嘴上不能输:“怎么又大美女,又好妹妹了,我呀,只是一只小乌鸦。”痛苦女王看着别处,语气拖得长长的。

鬼步笑道:“好妹妹,别说笑了,是小的嘴拙,什么小乌鸦,分明就是彩凤凰啊,来,上来,哥哥背你回家,别说走一个小时,只要能这样一直背着美妹妹啊,就是走上十天半个月,哥哥这心里啊,都甜得紧呢。”

童羽墨心里寻思:说点好话就想把我打发了啊,你这般对我,当我肚肠很大?便说:“哎呀,我头好晕啊。”

鬼步打量着童羽墨全身上下,估计能藏吊坠的地方也就在她手上的那个包包里了,一听童羽墨说话,赶紧说:“来,好妹妹,我来帮您揉揉。”

童羽墨享受着说:“今天哥哥如何对奴家这般好,真是折煞奴家了。”

鬼步笑道:“妹妹说笑了,怎的好了?妹妹生来令人疼。”

童羽墨继续说:“如此说来,妹妹又渴了。”

鬼步赶紧跑远了去小卖部买了瓶矿泉水,童羽墨说:“劳烦哥哥了,是奴家不晓事,话语不当,不是口渴,是嘴里无味,不想喝矿泉水,想喝饮料。”

鬼步咬紧牙,再跑一趟,把小卖部的饮料一种买一瓶回来,童羽墨见了更高兴,随便开了一瓶喝了:“哥哥辛苦了。”

鬼步继续笑:“不辛苦不辛苦,别说妹妹要喝饮料,就是想再来一支神仙水,哥哥都帮你弄来。”

童羽墨暗笑,说:“那就弄来吧。”

鬼步大叫一声:“啊?”

童羽墨说:“啊什么啊,你自己说的啊,我也正好想喝。”

鬼步赔笑:“妹妹说笑了,那玩意儿对身体多不好啊,现在又这么晚了,我赶紧送你回家吧,免得你爸爸担心。”

童羽墨:“可我现在就想喝,当然,不喝也无妨,只是某人的东西丢了,我也可能想不起在哪里了。”

鬼步听了,吊坠被这婆娘拿了无疑,赶紧笑:“我把神仙水给您弄来,妹妹可得还我吊坠啊。”

童羽墨说:“这我可不敢保证,待哥哥把神仙水拿来,送我回家,兴许我就想起你那破玩意儿在哪里了。”

鬼步听了恼火得很,寻思到:这么重要的东西这婆娘竟然敢说是破玩意儿,一介女流,抢又抢不得,却骗又骗不到,似此怎生奈何。罢,罢,百般为难姑且从她,待我寻回有你好受,还好家中留有几支神仙水,不然还得找贩子买,那还真被这婆娘折磨住了。也怪自己嘴贱,自作孽不可活啊。

鬼步说:“好说好说,妹子,要什么口味的啊。”

童羽墨想了想,说:“就拿奶茶的吧,给你二十分钟啊,晚了我便不想喝了。”

鬼步说:“这有何难,只需七八分钟。”说罢掉头便跑。

真没几分钟,就见鬼步回来了:“给,您的奶茶。”

“我现在又不想喝了”

鬼步顿了顿,咧嘴强笑:“没事,来,那现在就送妹妹您回家。”说罢就把童羽墨弄上背。没走几步,又说:“妹妹别拿着奶茶了,来,我帮您放包里去。”

童羽墨这段时间很满意,没想那么多,就把包给他了。

鬼步拉开包,仔仔细细的翻翻,都是一些圆珠笔啊,指甲油啊,镜子啊,卫生纸乱七八糟的东西。

童羽墨见状马上把包一把抢过来:“干嘛。”

鬼步一把抢了回来说:“没什么,就是好奇,一个个女生都拿个这样的包,我就想看看到底放了些什么东西。”

“关你屁事。”童羽墨又抢了回来。

鬼步继续抢:“别这么小气嘛,就看看啊。”

童羽墨寻思:他这么想看就给他看,不要抢坏了我心爱的包包,这可是限量的,何况,那破吊坠压根不在这里。便说:“行了行了,你看你看,小心别弄坏了,别把东西洒出来。”

鬼步腾开手去翻包,童羽墨则死死地勒着他的脖子。一个小小的包,乱七八糟的东西实在多,可就是没看见吊坠,鬼步不信,又找了几回,就是没看见。鬼步寻思:明明就是她拿的,可她全身上下全无口袋,包里又没有,难道这不害臊的婆娘藏起来来了?这可如何是好。便问:“好妹妹啊,你可否想起哥哥那吊坠在何处啊?”

童羽墨说:“怎么,很重要啊?”

鬼步寻思:这个贱人给我下套,若我说重要,她定不还我,若我说不重要,她定会想不起来。鬼步正思考着怎么回答,童羽墨继续说:“说了等你送我回家我再好好想想。”

鬼步加快脚步把她送到紫苑楼附近,放下童羽墨说:“好妹妹,累了吧,我帮您揉揉脚。”

童羽墨寻思:我又不曾走路,脚为何会累,这小子居心何在,管他呢,揉了却在理会。便说:“劳烦哥哥了。”

鬼步没搭话,直接把她的鞋子给脱了,然后往鞋里看了看,甩了甩。

童羽墨说:“哥哥找什么呢?”

鬼步说:“哦,没什么,怕鞋子里有沙子碎石硌妹妹的脚。”

鬼步便忍气吞声帮她揉脚,便说:“现在妹妹可想起哥哥的吊坠在何处。”

童羽墨打了个哈欠:“不好意思,哥哥,今日当真想不起来了,我且回家睡觉,好好休息必然想起然后告知哥哥。”

鬼步托地跳将起来,咬碎了牙,正欲发作,抬起的手定在空中。

童羽墨笑了:“哎呦,哥哥这是干什么,要打妹妹啊,妹妹这身子骨弱着呢,挨着我一根汗毛,我断然想不起那玩意儿的去处了。”

鬼步心里难受得紧,这婆娘欺人太甚,要依着脾气早一巴掌把她盖那墙上抠不下来了,可要真这么做,那婆娘那么记仇断然不会给他,便拿定在空中的手去摸她的头发:“哪里呀,你头发上有虫子,吓我一跳,我帮你把他捉下来呢。”可这童羽墨敏捷地躲掉了,鬼步心生疑惑便又用手去摸,童羽墨又躲了,大声说:“别动我头发,我最讨厌别人动我头发了,你当我会怕一区区小虫。今天谢谢哥哥了,我先回家去。”

鬼步见童羽墨突然如此大声,愣住了,就看着童羽墨远去,只见她扭曲小心害怕的用手往头上甩啊拍啊。鬼步自言自语:“还说不怕,恩?不好,你站住!”

鬼步这么一叫童羽墨飞也似的跑了进去,鬼步则被好几个保安拦住,如何说情也进去不得。这时候里面的童羽墨从马尾辫的皮筋处取出了吊坠朝着鬼步做鬼脸:来啊,有本事来拿啊。”鬼步三两下上了高高的铁门,可刚上去,身体一阵抽搐便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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