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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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步舒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好家伙,还好我没陷进去,这赌可真是万恶之源啊。”

南郭语说:“你说什么,自己还跟自己说上话了捏。”

鬼步摇摇手说:“没啥没啥。”

南郭语说:“说吧,啥时候出发。”

鬼步盯着南郭语,脑中思绪翻滚:啥时候出发?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不得不分清是与非啊,这小妖精是讲义气呢还是玩脑子呢。

南郭语笑了:“干嘛干嘛,不就是天生丽质,倾国倾城嘛,用得着这么看嘛,人家都快脸红啦。”

鬼步说:“你就拉到吧,还脸红,拿一尺二的棺材钉在你脸上都厚得扎不出血,还脸红。”

南郭语说:“别这么说嘛,我脸皮很薄的。”

鬼步说:“诶,小妖精,你是不是不懂法啊,这被抓了要判刑要坐牢的啊,这可不是去玩啊。”

南郭语:“废话,三岁小孩嘛,谁不懂?”

鬼步说:“那你很缺钱?”

南郭语说:“没啊。我要钱无非买肉,跟着你有肉吃啊。我给你运肉也不需要你给我钱。”

鬼步又盯着南郭语说:“那你究竟图个啥。”

南郭语说:“我乐意。”

鬼步说:“好好说。”

南郭语低下了头:“我们几个就像蛆一样,没人愿意粘着,处处惹人嫌,你收留了我们,还给我们找地方住,买肉吃,还没架子,我就想替你做点事。再者,我喜欢你,你是个好人,出手阔绰,相貌俊朗,就是我要找的白马王子。”

鬼步赶紧招手:“别别别,可别这么说,可严重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也是觉得你们几个可以为我所用才带你们过来的,这不,为了爆宝刀屠龙嘛,而不是发善心看你们饿得干瘪才要救你们的。另一方面,虽然说我确实英俊潇洒,气宇不凡,迷倒万千少女,可是,你也没必要这么盲目地搞个人崇拜嘛,我又给不了谁结果。”

南郭语反而继续认真地说:“不管怎么样,你这么做了,我们都很感动。至于结果,生命在于折腾嘛,没折腾完谁知道呢。”

鬼步说:“拿这趟生意来说,你肯定是不二人选,但你干这么一大票又无欲无求,我反而觉得心里很亏欠,我应该做点什么。”

南郭语说:“谁说无欲无求了,我还没说完呢,干完这一票后,我就和你住。”

鬼步舒了口气:“有条件我就放心了,虽然说这条件有点过分了,但想想好像我也没吃亏啊,再者说要是你钥匙都配好了我还说什么,行,需要谁陪你去。”

南郭语说:“还需要谁啊,我自己就够了。”

鬼步说:“你一个女孩子,多个人也好照应嘛。”

南郭语说:“开玩笑,我南郭语十三入社会,孤胆闯江湖,没有名与声,只留义与气,我还能出卖你不成?”

鬼步说:“不不不,这我倒是不担心,只是怕你一个女孩子应付不过来,听你这一番话后我就放心了,那就做好准备工作,过两天出发吧。”

南郭语说:“也没啥准备工作的,不就是钱嘛。”

鬼步说:“行,那先带十万块钱货回来。”

南郭语说:“开玩笑呢,鬼哥,这是让我放火烧山呢?”

鬼步一脸诧异:“怎么扯到放火烧山了?”

南郭语说:“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啊,五万块钱货可多了去了啊,那边的果子才几十块钱一个呢,弄十万块钱,搞得不好要吃花生米(枪毙)啊。”

鬼步说:“呵呵,不知道不知道,嗯,那第一次就干脆带少点,也摸摸路数,就带一万吧。”

南郭语说:“两万吧,我看两万差不多,你有销路么,别到时候带回来我们是吃饱了,你是一分钱没挣着。”

鬼步说:“这你放心吧。”

南郭语说:“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先给我五块钱吧。”

鬼步说:“五块钱你都没啊,五块钱能干嘛?”

南郭语说:“几天没吃东西了,有点饿了,我去炒两碗粉来吃。”

鬼步说:“这是句大实话,对比你做饭来说,还是买点安全点,走,咱出去吃去,吃点好的,吃完给他们打几份包。”

南郭语说:“别介,我知道一个地方的炒粉特别好吃,两块五一盒,我就想吃炒粉。”

鬼步说:“行。打车去。”然后就掏了张五十的给她。

南郭语说:“说了只要五块,离这不远,我身上不兜钱,只要五块。”

鬼步说:“死脑筋呢,什么毛病了,还不兜钱,实在不兜找回来还我不就完事了。”

南郭语津津有味的点点头:“有道理。”说完便出去了。

他们吃完带了点东西去网吧和他们汇合了。

高中都要补课,所以只有一天假,第二天鬼步一下晚自习又奔网吧去,这时候王强赶紧拉住鬼步:“鬼哥啊,你这些天天天下课就跑下课就跑,整的跟个大忙人似的,你有啥可忙的啊。”

鬼步说:“我还真有些事忙。”

王强说:“今天就别跑那么快了,话说今天去野外烧烤去,你可别溜了。”

鬼步说:“大晚上去烧烤,这谁的馊主意啊。”

王强说:“什么馊主意啊,我的主意啊,大家都觉得挺好的啊,你看,左雨帆他们都过来集合了,你可千万不能走喽,家伙甚的都准备好喽。”

吕百万一过来就说:“哎呀,鬼步啊,你还没死呢,这么多天没见你还以为你死了,正准备买纸呢,干嘛呢,犯罪去了呐?”

左雨帆也说:“是啊,干嘛去了啊,台球室也没见你啊。”

紫衣也在这里,说:“鬼哥,好久不见啊。”

鬼步说:“紫衣小护士妹妹啊,越长越漂亮了啊,我啊,和死也差不多了,还犯罪呢,别提了,还不是吕百万你那倒霉妹妹小乌鸦。”

吕百万止不住的使眼色摆手,这时候童羽墨和一个女孩子不知怎么的就从身后闪出来了,童羽墨斜着眼睛说:“谁嘴巴这么臭啊。”

鬼步赶紧说:“哎呦,童大小姐啊,今天格外漂亮啊。”

童羽墨听着心里挺舒服的,但嘴上可不含糊:“哎呦,还有心情烧烤呢,还有时间在别人后面嚼舌根呢,估计那事办的差不多了吧。”

鬼步说:“还没呢,要不今天带你也去烧烤,大小姐宽限几天?”

王强赶紧问:“啥事啊,童大小姐让咱鬼哥办啥事啊?”

鬼步说:“嗨,我一东西在她手里,她让我给爆一把屠龙刀给她才还给我。”

吕百万赶紧说:“妹啊,这么狠啊,还爆屠龙宝刀啊,这得哪个猴年马月啊。”

王强说:“狠,确实狠,爆把鹿斩都和中了五百万一样,还屠龙。”

童羽墨说:“谁让你带,本小姐才不稀罕,本小姐今晚有活动,谁和你们去啊。也不狠啊,鬼步也答应了,这是正当交易。”

吕百万说:“妹啊,这太难了,听哥的,给减减刑。”

童羽墨说:“这个不行啊,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是不是啊,鬼步?”

鬼步扁着嘴耸了耸肩,然后又看着童羽墨,“话说回来了,这么晚还有活动,不会是和哪个有心没肺,有眼无珠的男生约会吧。”

童羽墨一听便知道自己没答应鬼步宽限几天的要求,这鬼步的话语便又变得夹枪带棍,口轻舌薄了,心里倒是挺乐,便一脸幸福傲气地说:“哼,我们去听演唱会,摇滚乐,我们是文艺青年,谁和你们这般只会烧烤的山野村夫为伍,芙蓉,咱们走。”

鬼步灵光一闪,脱口而出:“东城机械厂?”

童羽墨赶紧回头,一脸诧异:“东城机械厂?你怎么知道。”

鬼步嘿嘿一笑:“你不说有个摇滚乐的演唱会我都差点忘喽,我朋友一个月之前邀请我去,现在一算时间还正好。”

童羽墨一脸不信:“还邀请,说得真的似的,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王强说:“啥叫摇滚乐啊?”

副校长左雨帆直接唱了起来:“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

鬼步赶紧打住:“停停,你那太监声音就算了,要不咱也别去烧烤了,去听听不就知道了?”

这时候的吕百万冷不丁又吼一嗓子:“梦里回到唐朝—”

这一嗓子出来大家都懵了,才六个字的歌词,被唱得破音万千,跑调无数,揪心撕肺肝肠寸断人神脱发鸡狗掉毛,大家一顿狂笑加上路人顿足迷茫后,一行人却同行东城机械厂。

还没到东方机械厂,远远的就听见了嘶喊尖叫乐器歌唱等嘈杂而又混乱的声音,这行人的内心早躁动起来了,更加迫不及待的向前了。印入眼帘的是一个七彩光束跃动的舞台,台上几个扭动的妖魔鬼怪唱着乱七八糟的怪歌词,台下却是整齐的人山人海跟着莫名的节奏或打着拍子或跳着舞。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融入这种氛围,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耳朵外混乱嘈杂不堪,血液狂暴不息内心却静得出奇的世界。

王强睁开眼睛,推了推鬼步说:“鬼哥,我发现我闭上眼睛跳什么动作的舞,这乐队就给我唱什么样的歌,我感觉我都快出现幻觉了,太爽了,我带了点棉花,怎么样,你要不要来两口,肯定嗨爆了。”

鬼步说:“你是自己想来两口吧,你这是要死啊,这么多人还来两口,现在都这么爽,给你两口你不上天了,来两口?你来砸场子的吧。”

王强继续闭上眼睛一脸幸福感:“我现在感觉就上天了,说实话,以后根本不用棉花了,来这里摇头就够了,当然,有棉花就更好了。”

鬼步仔仔细细盯着台上找,却怎么也没有看见面条,心里嘀咕着:“这面条呢?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鬼步摇了摇头,刚闭上眼睛,童羽墨又推了他一下:“哎,面条是谁啊,话说是不是你那所谓的玩摇滚的朋友啊,怎么了,今天没来做后勤啊,或者伙夫?”

鬼步叹口气看着童羽墨:“童大小姐,我说你是蛔虫啊,怎么老是我心里想什么你都知道,再这样我真的会把你拉出来。”

童羽墨一声冷笑:“切,我看你才有毛病,心里想的嘴巴上非得说出来,你这人就是嘴巴嘴嚼是非嚼多了,蠢脑管不住臭嘴。”

鬼步正欲解释出个所以然来,摇头摇得一脸贱样的王强冷冷得说:“对啊,我也听到啦,面条是谁啊。”

鬼步好好控制住嘴巴,心里想着:我不会真的有病吧。

鬼步瞥着童羽墨说:“后勤?伙夫?唉,算了算了,懒得和你说。”

童羽墨眼睛瞥向别处,得意地说:“哎,俗话说得好,人贱有天收,吹牛终打脸啊,有些人的脸啊,都被打肿啦。”

鬼步还想着找个什么借口反驳一下,只听这痛苦女王童羽墨和她一起来的叫芙蓉的女孩子失声尖叫起来,鬼步倒吓了一跳,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中开始尖叫声不绝于耳。鬼步循声望去,舞台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王强被阵阵尖叫声从自己的摇摆世界中强行拉了出来,发着牢骚:“这群人疯了吧,神经病吧。”

童羽墨正准备发狠骂王强,欲言又止,一耸眉毛还是跟着声浪一声一声的喊着“南宫”“南宫”“南宫”“南宫”。

吕百万也循声望去,边瘪嘴边摇头:“这男的女的。”

左雨帆凑近了阴笑着说:“不会是人妖吧,男男女女都这么兴奋,哈哈哈。”

紫衣打了他一下:“别乱说话。”

鬼步也满心欢喜:“这不就是面条吗,这是面条啊。”

“哇,南宫好帅好帅啊,太帅了”童羽墨看见南宫若雪出场满心欢喜,但空气中飘过鬼步的话语,赶紧高兴之余换了副嘴脸挤出几句话,“你不装能死啊,随便逮个就喊面条,是面条又怎么样,面条是谁啊,有米线有河粉面条算老几?”

鬼步说:“跟你说你又不信,她就是面条,这就是我的摇滚朋友,你嘴中的后勤或者伙夫南宫若雪啊。你花痴啊,还好帅好帅,能比我帅?”

童羽墨更一脸的不屑了:“你拉倒吧,就你,萤火之光也与日月争辉。还有,南宫若雪还是你朋友,刘德华还是我家亲戚呢。诶,诶,好像哪里不对,你怎么知道她叫南宫若雪?”

鬼步反而平静了下来:“怎么知道?这么多人不都在叫她的名字嘛,我没有摇滚朋友还不能带个听得清的耳朵啊。”

童羽墨眼睛上瞥盯着鬼步,总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端倪,可鬼步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

反而鬼步狡黠一笑:“干嘛,你又想嫁给我啊,依依不舍盯着我俊俏的脸庞,行行行,排好队,等个十年运气好的话差不多就到你了。”

童羽墨心里早骂了他一百遍,嘴里接着骂:“你啊,道貌岸然猥琐男,恬不知耻自恋狂,我泱泱大国天天有人死,你这种人怎么还活在世上啊。”

刚骂完童羽墨心里有点虚了,万一这不要脸的真的认识我偶像,就有点难堪了,没等鬼步接话,童羽墨赶紧点着头说:“额,虽然说你缺点这么多,但你这人还是蛮讲义气的嘛,加以培养,以后还是块好料子,呵呵,话说回来了,南宫若雪,不会,真的是你朋友吧,呵呵,呵呵。”

芙蓉又赶紧说了:“是啊是啊,如果你真的认识南宫,能不能帮我们要张签名呢。”

鬼步也学着童羽墨的口吻笑着:“呵呵,呵呵,小乌鸦,高明啊,扇了我个耳光又给我块糖啊,我认不认识关你什么事,还要签名?认识我这么久你觉得我会做这样的好人吗?”

童羽墨早知道一身痞气的鬼步就这德行,转了转眼珠,说:“话可别说说这么早哦,这事办成了吊坠的事还有得商量。”

鬼步立马来劲了:“怎么个商量法,我给你要来签名你还我吊坠?”

童羽墨笑了:“是吧是吧,所以说话别说太早,人也别做太绝,到时候指不定谁求谁呢,刚才还天塌与我何干,现在就蛆见到屎一样有兴趣了吧。”

鬼步好好忍住:“是啊,我见到你这坨屎还真有点兴奋呢。你也会说话别说太早,人也别做太绝,还指不定谁求谁呢,你也积点口德吧。”

童羽墨说:“行,大家差不多。你给我签名我就给你吊坠?这,我可得好好想想,是不是太便宜你了,我很亏的。”

鬼步趁热打铁:“亏什么亏,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好不好,你都一本万利了,这可是你的偶像啊,用珍贵的东西换来偶像的签名才能体现出偶像在你心目中的价值啊。”

童羽墨点头思忖着,说:“好像有几分道理。”

鬼步说:“肯定的啦,我是谁,我是社会主义接班人,是助人为他人之本的红领巾啊,抓紧时间做决定,过了这个村,没了这个店了啊。”

童羽墨又在思考中,过了会儿说:“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我被骗了呢,我更加觉得亏了。”

芙蓉一听能得到梦寐以求的南宫若雪的签名,也赶紧说:“羽墨,你答应鬼步嘛,演唱会咱们没缺过一场,你也知道,南宫可是极少给人签名的啊,买都买不到呢,要是鬼步能要到,嘻嘻嘻,想想都兴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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