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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步步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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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亲眼所见?”

金碧辉煌的厅堂里犹如起了一声炸雷。

李云庭的表情肃穆到刻板,眼睑却在上下快速跳动。

厅堂右侧的木椅,坐着一个虎背熊腰,皮肤粗犷的汉子。他单手拍案,身子暴起,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

“净他妈胡言乱语,信不信老子将你五马分尸!”他指向匍匐着的那个下人。

汉子姓贾名寺顶,天下赫赫有名的红楼楼主。

“在这里废话有什么用!”吕臣毅然决然道:“带路!”

相比厅堂里的凝重气氛,外面则要热闹许多。偌大的花园摆满了酒席,天下但凡有点脸面的人,差不多都在这里把酒言欢。

一刹间,空气的温度瞬然降到极点。

已是戌时,冷点也算正常。

不正常的是,人的心也跟着冷了。

到底何故,花园里参加喜宴的四百多人心知肚明。前一刻他们还议论得热火朝天,现在却连想都不敢想。一个个希冀着神仙过招,千万不要带上他们这些池塘里的鱼虾。

等到五人的背影消失于月亮门,前往目的地红豆轩,所有人无一例外地喘了口气。

红豆轩鸿图华构,张灯结彩。

奢华典雅的房轩没有半点喜庆氛围,仿佛是一个冰窖。

这里是天下首富赵康乾为李吕两家准备的婚房。

今日,他们的儿女喜结连理。

在院子里就听到了轩内的云雨之音。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可这千金似乎被人偷了去!

李云庭推开房门的前一刻,两人刚好达到情欲巅峰,互相依偎着。

床榻上的男子反应极快,耳朵听到吱的一声,右手猛然上掠,当即替吕臣的女儿盖上被子。

“你这个孽子,是要气死我吗!”踏入轩内一步,贾寺顶觉得有火在喉,烈焰的引柴是无穷无尽的愤怒。

宛乎有惊雷在耳边炸响,娇妻在侧的男子眼神不再飘忽,明亮似星辰,宛乎迷途之人找到了归家的方向。

下一刻,他猛地向前一倾,双手按在被褥上,扩张的瞳孔似乎撑大了眼眶,惊呼道:“爹?!”

“爹”吗?

贾寺顶竟会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字眼,已经有八年没有听过了!

李云庭瞥了眼心潮澎湃的贾寺顶,冷声一笑,“你是想在中州开战啊?”

吕臣转身闭上双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沉声道:“先让孩子穿好衣服,有话出去说。”

“你是不是很开心啊?”李云庭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没有和我成为亲家,却也抱上了红楼这棵大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吕臣眉目渐沉,大步一迈,径直走出房间。

贾寺顶之子面如皓月,眉似水墨、目若明星。一件白袍穿在身上可谓气宇轩昂风度翩翩。

吕家大小姐与他云雨,除去内在品质不说,就相貌而言还是不吃亏的。她站在他身边,含羞欲滴,低着头不敢见人。

新婚之夜,与新郎之外的男人发生关系,这辈子恐怕都要被人扣上“婊子”的称谓了。

吕臣询问道:“你喜欢我女儿?”

“我只记得我离开酒席去小解,至于这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又为何会在那张床上,我也不清楚。”他高挑右眉,满是疑问道。

吕臣继续盘问:“酒后乱性?”

“他信佛,不喝酒的。”贾寺顶解释道,接着他又补充一句,“也不近女色。”

“不近女色,刚才赤身裸体的是你儿子吧?”李云庭说话极尽刻薄,就差没金刚怒目一口把他吃了,“你把我儿子藏哪去了!”

“你是聋子?”他向来对这些权势之人没什么好感,听到李云庭恶语相向,尊老爱幼那一套全部抛在脑后,嘴角上勾嘲弄道。

“贾枫!”贾寺顶震怒愤吼,将声音提高一个八度,“谁这么教你和长辈说话的!”

“长辈?楼主你还真逗啊!”贾枫差不多都快把眉毛笑弯了。

他继续用鄙夷的语气道:“烽火林、红楼、死亡塔、吕氏,这天下四大宗门,明明是水火不容,今晚你们却能把酒言欢,笑里藏刀的本事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你给我闭嘴!”贾寺顶横眉冷对。

“嘴长在我身上,”贾枫顶杠道:“要不是你耍手段,今晚这破酒席就是死我都不来!尔虞我诈,钩心斗角,不是为权就是为利,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女人,这里和垃圾场……”

贾枫住嘴了。

因为他挨了一巴掌。

贾寺顶站在儿子面前,右手发热发麻,自问这一巴掌的力道是不是大了?

左边脸辣辣的,不疼,疼的是心。贾枫仰头望了眼天宇某颗最亮的星,打了个重重的哈欠将眼泪蒙骗过去。

“要不是因为你楼主的位置,我娘她也不会死。”他瞪视贾寺顶,笑容玩味,“怎么,现在又要把儿子搭进去?”

贾寺顶愣在原地,缄默无言。他觉得自己十指冰凉,宛乎冬日的寒冰。

十指连心,这句话不假。

“堂堂红楼楼主,连自己儿子都教不好,要不要我来帮帮你?”李云庭双手抱在胸口,一副私塾先生的姿态。

贾寺顶在第一时间转头看向他,两只狼眼泛着凶光,“闲的蛋疼吧你!”

“怎么,要打一架?”李云庭不落下风,单手指向贾家父子,“给我听好了,我儿子要是伤着一丁点,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中州!”

话音落下不久,轩外的围墙跳下一个人。这人一身劲装,黑衣蒙面,兔起鹘落,不过两步就来到李云庭身侧,简单的耳语后腾身离开。

“等着吧!”李云庭没好气说。

短暂的等待后,七人的视线里走出两个人。一个金玉华服的公子哥被个黑衣人搀扶着。

“慕鞅,你怎么样,觉得身体哪不舒服?”李云庭急切地问。

“脖颈有点疼,跟针扎似的。”华服公子满脸通红,刚张嘴就带来一股浓厚的酒气,“谁睡了我媳妇,是你吧?”

眼眶里的华服公子伸手指着自己,贾枫沉声道:“你想怎么样?”

李慕鞅阴冷一笑,“给我带绿帽子,就一个字,死——”

“死”字字音被他拖得老长老长,宛如长寿面。

李云庭默默走到李慕鞅身后,右手在其脖颈一旋。一股蓝色混元瞬间蔓延开来。在混元的逼迫下,后颈里的三寸银针缓缓钻出。

看到银针,跟随而来的死亡塔塔主嘴角勾起,偷偷冷笑。

“贾寺顶,你还想否认吗?”李云庭捻住那根银针举在胸前,“你敢说这不是你红楼的独门暗器,残血梨花针?”

贾寺顶尚未回答,就被儿子抢了话去,“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仅凭一根针,就想把屎盆子扣到我身上,未免也太荒唐了吧?”

李云庭冷哼一声,“我儿子晕倒在厕所附近,你刚刚也说你去厕所小解了吧?时间地点物证这三样都对得上,虽说少了人证,你还想狡辩不成?”

李慕鞅附和道:“即使是有人证,杀人灭口于你来说也不算难事!”

“你们少在那血口喷人!”贾枫嘴角冷笑,缓缓走到距离李云庭一尺的位置,一字一顿道:“我是个虔诚信徒,不说谎,我说那个针不是我射进去,它就不是我射进去的。”

贾枫转换方向,走到李慕鞅面前,语气眼神满是鄙薄不屑,“况且你儿子的武功就那么完蛋吗,被我一招就给制服了?”

他瞥了一眼李云庭继续说:“你不是武功天下第一吗?”

“你找死!”李慕鞅被他瞬间激怒,右拳紧握,蓝色混元盘旋飞舞。

面对这摧枯拉朽的一拳,贾枫右脚一点,如同鬼魅般倒飞而出。身子在虚空中划出个半弧,平平稳稳地落在地平。

“你也看到了,你儿子武功不弱,凭我现在的本事,想要用一根残血梨花针就将他打晕,未免也太不着边际了?”贾枫分析道。

似乎是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吕臣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被人陷害的。”贾枫右手负后,一边说一边绕着李家父子旋转,“这世上能用残血梨花针偷袭一次,就将天下第一的儿子放倒,这个人的武功可见一般。”

当他走到李慕鞅背后,右手向前一甩。三根银针于四指夹缝中冲出,速度似奔雷,没有一丁点冲破空气的风声。无声无息,宛乎掉进茫茫大海。

李慕鞅宛如陀螺旋身,右手胸前拂过,一股蓝色混元瞬间照亮黑暗,三根银针无不凝滞在混元中。

蓝色混元撤去,三根针齐刷刷落在地平,发出“叮叮叮”的声响。

面对落下手臂,气冲牛斗的李慕鞅,贾枫打着哈哈道:“别生气,我就是实验一下。”

“红楼不乏这等高手吧?”死亡塔塔主看似随意地插了一句。

“吴宇,你还敢说话呢,我看一切都是你搞的鬼!”贾枫死死地盯着他,坚定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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