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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低入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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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流浪汉迫不及待搂住陆暄的腰,整个人贴上来,陆暄尖叫推开他:“你要干什么?”

本能反应将剩下的半碗汤往他脑门上扣,汤水混着菜叶从头顶滴落,老流浪汉假笑的脸扭曲变形,露出凶残的真面目:“小贱人,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你喝了我的汤,就是应该了我的条件。”

“什,什么条件?”陆暄后悔极了,身子抖如筛糠。

老流浪露出淫邪的笑:“当然是任凭我处置。你放心,我会好好疼你的。跟着我,我保你天天有热汤喝。”

陆暄手伸入嘴里抠着,将刚刚喝进去的汤全部吐了出来:“还给你。”

“贱人,今天就让老子好好教教你什么是规矩。”老流浪汉怒极,抓住陆暄的头发往后扯,陆暄疼得尖叫起来。

“放开我,你个老流-氓,死变-态,放开我,快放开我。”浑身是伤,饥寒交迫,陆暄根本不是老流浪的对方,绝望在心底漫延。

不,她不能认命。

就算她坐过牢,也不能丢了骨子里的骄傲。

即使拼了性命,她也不能让这个肮脏的老头得逞。

将陆暄压在地上,老流浪汉“啪啪”两巴掌打得陆暄几乎昏厥:“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你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不,不要你滚开,滚开。老流-氓,不准碰我。”他身上散发着油腻腥臊的气息,陆暄恶心想吐,她拼命挣扎着,可她那点力气根本对抗不了老流浪汉,反而助长了他的兽性。

“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大恩大德,我必做牛做马相报。”绝望漫延,陆暄只得向周围人求救。

可每个人都像听不到她的哀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在这社会最低层,每天上演着弱肉强食。

能自保,不被别人欺负已经费尽心力,哪有多余的精力管闲事?

陆暄的剧烈挣扎刺激了老流浪汉,笑得益发得意猖狂:“你叫啊,再大声点,这种地方,就算你叫破了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都住到这里来了,还给老子装什么贞洁烈女,老子现在就教教你,什么叫现实。”

说完,抽出皮带,一下比一下狠,打得陆暄皮开肉绽,满地打滚。

这样的羞辱和折腾,陆暄并不陌生,却没有一次这么无助绝望过。

里面的人虽然狠,却不敢真的弄死她。

可这老流-氓不同,他无所顾忌。

“别打了,别再打了,我从了,从了”承受不住疼痛,陆暄屈服了。

老流浪汉得意大笑,喘着粗气,朝陆暄吐了口唾沫:“贱骨头,果然欠收拾。”

陆暄无力躺在地上,单薄的衣服被打得残破不堪,血迹斑斑。耳边充斥着老流浪汉的辱骂,抓住她的双腿往里拖,人迫不及待压下来。

陆暄从紧抱不放的行李袋里,摸出一把美工刀,趁老流浪汉不备,狠狠捅进他的肚子。

双目赤红如血,衬得陆暄脸色青白,牙齿因恐惧而咯咯作响,使尽全力推开身上的老流浪汉。

“啊贱人,你”老流浪满脸惊恐,扭曲变形,腹部血如泉涌。

看着手上的鲜血,陆暄惊惧蚀魂,杀人了,她杀人了!

见老流浪汉被捅伤,原本冷眼旁观的众人围上来,凶神恶煞对陆暄谩骂羞辱,喊打喊杀。

陆暄脑子一片空白,眼前一张张陌生狰狞的面孔,宛如地狱的恶鬼,要将她推入万丈深渊。

她被逼至角落,无路可退。

“啊啊啊是他先对我图谋不轨,我只是自卫。我没有杀人,没有!”陆暄疯了似的推开众人,拔腿狂奔。

陆暄没命地往前跑,如同失控的车子,停不下来,也不敢停下来。

她杀人了,真的杀人了。

身后好几个流浪汉气急败坏追着:“站住,臭娘们,杀了人还敢跑。站住,给老子们站住老胡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不识好歹的东西站住,别跑”

一声声厉喝宛如催魂令,漫天飞雪遮住视线,寒风中陆暄像一缕从阎王殿出逃的孤魂野鬼,辩不清方向,唯有依靠本能不断地跑。

她知道不能停下,一旦停下,她将死无葬身之地。

不知跑了多久,陆暄冷汗涔涔,好几次差点儿被追上。

远处五彩的霓虹绚烂夺目,陆暄看到了一线生机,拼命往灯火通明处狂奔。

“啊”跑得太急,一时刹不住脚步,撞上了人,陆暄往后仰,重重摔在地上。

“臭乞丐,没长眼啊?竟敢冲撞我们沈总。”沈从张开长臂,护住沈雪英,怒瞪着地上蠕动半晌,爬不起来的陆暄。

这一瞬间的功夫,众流浪汉追上去,揪着陆暄的头发,啪啪给了她两巴掌:“贱人,还跑?看你能跑到哪里!”

陆暄被打得眼冒金星,苍白的脸颊快速肿起,吐出一口血,血里混着一颗牙。

“别抓我,是他要强-暴我,我只是自卫而已,我没有错。”绝望漫延至周身四肢百骸,双肩被按着,跪在地上,陆暄挣扎不休。

“贱人,我们都看到了,明明是你勾-引老胡,骗他给你东西吃,后来又反悔还捅伤了他,现在居然诬蔑他强-暴。走,我们到警察局去。”几名流浪汉又拉又拽,拖着瘫在地上的陆暄要去警察局。

陆暄惊得瞠大双眸,她才出狱两天,绝不能去警察局。

而且,这些人摆明了不会说实话。

她好不容易才熬出头,绝不能再进去。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是他要强-暴我,我没有勾-引他,你们袖手旁观,还诬陷我,都是帮凶,帮凶。”凄厉的叫声在雪夜里更加凄惨,听得人毛骨悚然。

饥寒交迫又受惊过度的陆暄根本不是流浪汉的敌手,很快被拖着走,她只能发出一声比一声凄厉的惨叫。

“放开她。”一道女声,音量不大,却颇具气势,令流浪汉们动作一僵。

女人五官精致,化着浓妆,打扮时髦贵气,流浪汉们面面相觑,为首的一人喝斥:“这个女人杀了我们的同伴,我们要带她去警察局。识相的,别多管闲事。”

“就凭她,杀得了人?”沈雪英淡淡反问,精心描绘的眸子望向几乎崩溃的陆暄。

短短三年,她竟成了这副模样。

“杀人不一定要蛮力,她勾-引老胡,趁他不备捅了他一刀。你看,她身上的血迹就是证据。”沈雪英衣着华贵,优雅不凡,流浪汉不敢对她太无礼。何况,她身边还有一名黑衣保镖。

“是吗?”沈雪英高跟鞋踩在雪地里,无声无息,从容不迫,却踩碎了流浪汉的谎言。

流浪汉面露窘迫,随即挺起了脊背:“当然,我们都是人证。老胡现在还血流不止躺在桥洞里,不知生死。夫人不信,可以派人去看看。

不知打哪来的力气,陆暄挣脱流浪汉们的挟制,跌跌撞撞,连滚带爬跪在沈雪英脚边:“夫人,求求你,救救我。是老流氓对我图谋不轨,我只是自卫,我没有杀人。夫人,求你,大发慈悲,救救我。”

“陆小姐,果然是你。”

匍匐在地上的陆暄浑身一颤,缓缓直起身,雪飘进眼底,模糊了视线,她还是认出了眼前风情万种的女人——沈雪英。

深城最大娱乐城“魅色”的老板娘,亦是她父亲陆维森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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