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乌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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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条马路,张雷把这边发生的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等温时走过去,连忙讨好的把从那孙子身上扒下来的长裤递给温时,一张老脸臊得不知该往哪儿看。

他是为数不多的几个知道温时过去的人,也永远忘不了第一次和温时见面的时候,温时穿着一件白衬衣,温文儒雅的模样。

那时温时说不上过得多精致,但绝不是现在这样在腰上拴个外套就能光明正大遛鸟的流氓!

想到温时前后的变化,张雷不由有些唏嘘,等温时换好裤子试探着问了一句:“时哥,当年那个人就是他吗?”

“嗯!”

温时大方承认,挨着张雷蹲下,喉咙痛得发痒,撞了撞他的胳膊:“有烟吗?”

“有!”

张雷连忙摸了一根烟塞进温时嘴里,又殷勤的帮他点燃,余光偷摸着去看马路对面,却见顾寒已经坐上豪车走了。

“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拉回张雷的目光,温时咳得眼眶发红,眼底泛起水光,张雷不好意思的搓搓手:“最近手头没钱,我就只买的两块一包的哄哄嘴巴,等这孙子把钱吐出来,我一定给时哥你买条中华!”

他说得信誓旦旦,语气也尽是对未来的期望,温时吐出一口烟雾,附和的勾了勾唇:“还是留着钱攒老婆本吧,我不爱抽烟。”

“那怎么今天……”话说到一半,张雷的猪脑子也终于转过弯来,但他并不擅长安慰人,嘴巴张张合合半天,最终只憋出一句:“时哥,你这手是不是该去复检了?”

吸了一截的烟灰滚落,来不及吐出的尼古丁呛入肺腑,密密麻麻的发疼,温时偏头看着自己的右手,上面布满了厚重的老茧,再也找不出半点当初的模样。

摊开掌心,一道狰狞的疤痕横在中间,看得久了,似乎还能听见三年前那个夜晚那些人恐怖至极的狞笑:“平日装得人模狗样,实际就是欠收拾!顾少是什么人,也是你能觊觎的吗?还他妈为人师表,废了你这只手看你还怎么上课……”咖叺^喋^戀^團*隊*朂*赽*看*噺*書

回忆太过悠长,一根烟燃到尽头,温时才被烫得回过神来,将烟蒂杵灭,收起情绪:“都是些老毛病,等温暖手术以后再说吧。”

他总是这样推脱,张雷不大放心,犹豫了片刻才开口:“听说赵诚表现良好,减刑两年,马上就要出狱了,你还是先把手治好吧,最近我右眼皮总是在跳……”

“右眼跳财,今儿不是把这孙子抓住了吗。”

温时截断张雷后面的话,故作轻松,并不想把他卷入这些陈年旧怨中来。

只是温时没想到,张雷会这么乌鸦嘴,说完没多久,他和赵诚就冤家路窄的碰面了。

负责人逮住一周后,拖欠了几个月的工程款终于要到手了,温时和张雷选了个黄道吉日把拖欠的工资都发了,还请手下的兄弟吃了顿饭,给大家赔不是。

从饭店出来,温时和张雷都喝的有点高。

温时醉了有些孩子气,和张雷拉扯着往回走,一辆黑色豪车悄无声息的在路边停下,车门打开,顾寒的大长腿先迈了出来。

黑亮的鳄鱼皮鞋轻轻敲着地砖,像某种危险的警示铃声,然而两个醉醺醺的人并没有听见。

顾寒沉着脸一言不发,等手下的人把张雷拖走以后,才把温时塞进车后座。

车里的冷气开得很足,温时舒服的眯了眯眼,酒劲开始上头昏昏欲睡,顾寒抿着唇坐在旁边,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气比车里的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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