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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尘埃落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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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烛影摇红之间,公孙贺有些迷离。看来自己这么多年的筹划,都是多余的!端起一杯酒说道:“父皇,贺儿一定不辜负父亲的期望!这一辈,我自倾杯,父亲随意!感谢您对我的信任!”

说完一饮而尽,顿觉畅快淋漓!“你能够这样想,朕就放心了!今晚咱们不谈那些,在过去的几天,朕该说的都说过了,今晚就让我门痛痛快快的醉一场!你以后万钧重担在肩上,可就没有如此放纵的时候了!不过,所为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未来的愁苦自然有未来的时光来应对。干--”

公孙珏红光满面,心里也觉得开心。尽管这一切自己早就知道结局,但是未来自己有无数的日日夜夜来忏悔,自己不差这会!尽兴之时,金莲台上,一名女子翩翩起舞。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刚一上场,便让公孙珏眼前一亮,有些移不开眼。公孙贺嘴角一笑,今日的兴致又多了几分。因为那女子正是蛇姬,如果自己没猜错,应该是黎洛让她前来,看看自己是否安全的。

“父亲此时正当壮年,且父皇也好久没有新人了。父皇,你看这台上的女子,也挺好的!儿臣也能够再添一位母妃,挺好,挺好--”公孙贺有些微醺,迷醉的说道。公孙珏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公孙贺的提议。自从那女子出现,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

“贺儿,你今晚可要多喝两杯,朕现在就欣赏佳人了!”公孙贺大笑起来,温柔乡即是英雄冢,父皇此时竟然还不懂这个道理!公孙贺杯不停盏,一舞完毕,面前的几壶一锅杜康已经被他一眼而进。

甚至都有些模糊,酒甚至都打湿了他的一斤,还在不停的喝酒。这么多年,他等了这么多年,认了这么多年,这一刻,确实是等的辛苦!“贺儿,你看你,这喝酒,为何弄得自己全身都是酒?来,让父皇帮你擦擦!”

公孙珏拿出锦帕,帮助公孙贺擦了擦嘴边、身上的酒。同时向台上的女子招手:“这位舞姬,朕从未见过。不过正是因为我没见过,所以更是让人惊喜!这锦帕,就赐给你!”说着公孙珏起身,将锦帕送到那女子的手上。

触及她的手指,果真是寒冷若冰!公孙贺看着眼前的一切,无比的满足,谁说富贵荣华都是黄粱一梦?那不过是失败者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妄言罢了。

突然,腹中传来一阵剧痛,公孙贺顿觉不妙自己一定是中毒了,赶紧点了身上两处大穴组织毒性扩散。“蛇姬,快来--”公孙贺想要呼救,却发现早已有人制服了蛇姬。那人身着市委的装束,而仔细一看,正是对外宣称一直失踪的陆威。

“贺儿,你的确是小心!每一道菜肴你都试了是否无毒,真也是跟你一同吃的。但是,你恐怕没想到吧,我给你擦嘴的锦帕上有毒!尽管我不希望看到这一幕,但是对于那些想要让相国打乱浑水摸鱼的人,我绝对不会有半分的手软!即使那个人是我的儿子!”

公孙贺看着胜券在握的公孙珏,公孙贺顿时明白了一切。这一切,不过是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阴谋罢了。而导演这一场戏的,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公孙贺心有不甘,从天堂到地狱的距离,竟然只是一步之遥。“父皇,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公孙珏双目直直盯住公孙贺:“为什么?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不是证据确凿,真简直就被你这虚伪的外表给蒙骗了!什么不爱政事,只爱雪月风花。你装了这么多年,是否觉得辛苦?”

“哈哈哈--原来你早就知道!恐怕如果不是我这么多年的筹划,今日就是在死之前快活一把的机会都没有。你说我装了这么多年,我可是自幼便如此?”

公孙贺面色悲戚,眼中的怨恨让公孙珏有些震惊。过往在脑海之中浮现,不禁让他叹息不已。

“贺儿,你年幼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到底是为什么,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残害手足,颠覆相国。你自由开始诵读圣贤之书,这就是你读书的结果吗?”

公孙贺摇了摇头,附中的疼痛更甚,想要开口辩论,一张口却是吐出一口鲜血。擦干嘴角的血迹,公孙贺开口说道:“是啊,人之初,性本善。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父皇不清楚吗?我自幼便勤奋刻苦,也算得上是天资不错。可是我得到的是什么?父皇,你从未正眼看我一眼!

皇宫是个什么地方,风往那边吹,人的心就往哪边倒。因为您对我的不重视,使得我不管怎么努力,都是别人眼中的无用的皇子。母妃体弱,生下我便离开。我跟随乳母长大,你又对我有多少关心?

大哥鲁莽,你经常教导他,三弟顽劣,你则惯着他。我呢,我何过之有?你却对我不闻不问!扪心自问,如果你是我,您会怎么做?咳咳--”公孙贺剧烈的咳嗽起来,胸前的尨服已经被鲜血湿透。

公孙珏长叹一声,将公孙珏揽在怀里,擦干他嘴角的血迹:“贺儿,就是因为你太优秀,所以朕放心你!且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你后来告诉朕你不喜欢政事,朕以为你说的是真的……

父皇想到当年的事,我做的自然有不妥的地方,但是你因此便行差走错也是不该!且毒虎之事,已经让朕明白,你为了这皇位几乎已经到了心狠手辣的地步。如此之人,已经不适合当一国之君。即使你坐上了,也会使民不聊生!朕就是为了相国的万里江山,也要做今天的决定!

朕希望你明白,之前朕真的为你而骄傲!而你的母妃,也是朕真心爱过的女子。她年纪轻轻,生下你便过世了。你眉目之间长得向她,性格也像。朕一看到你,便会想起她,心里便会愧疚不已、伤心不已。所以,很少去看你。朕考虑了自己,却忽略了你的感受!是朕的错,原谅朕!”

公孙贺苦笑一声,用仅有的力气紧紧地抓住公孙珏的手臂,力气之大,让公孙珏都觉得有些不舒服。

“皇上--”陆威见状,有些担心,想要上前护驾,却被公孙珏给阻止了。公孙贺时间不多了,无论他曾经做过什么,他都是自己的儿子,且这一切都是与自己有关的。公孙珏心里百感交集,不知如何是好。只想就这样安静地陪着公孙贺,让他走的时候,不要觉得太寒凉。

“父皇,你以为原谅这两个简单的字,就可以赎了你的罪吗?大哥的死,我的死,都是你的罪!如果你能够设身处地的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就不会有这样的局面。你自始至终,都是为了你自己舒心罢了!我…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说完,公孙贺心里一沉,没了气息。

“殿下--”蛇姬哭喊道,才知道尽管告诫自己远离他,不再爱他,但是看到他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心里便如同被掏空了一般。顿时没有了任何念想,整个心理都觉得空落落的。而自己的心,也变得漂浮起来。入宫雨中漂浮、风中柳絮,再也没有任何归属可言。

“殿下,你不会孤单的!蛇姬这就来陪你,黄泉路上,你慢点走。蛇姬这就来!”说完蛇姬咬舌自尽,嘴角则浮起一丝微笑,这样或许就在也没有这些纷争,没有这些尔虞我诈。

公孙珏看着眼前的两具尸体,尽管这一切非常成功,跟自己计划的一样。自己却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皇位,为了这一个位子,值得吗?想想自己今生错过的东西,公孙珏都有些后悔,如果可以,他宁愿不当这个皇帝,跟自己喜欢的女子一起,有一份稳定的生活。这样多好?皇位就是如同一个枷锁,可是却引得人赴汤蹈火……

“太子公孙贺,因病去世。聪慧过人,谥号慧文,举国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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