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小妹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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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刺事件过去些日子了。塞外春酒楼的生意渐渐好了起来,先前的羊也卖的差不多了,后面尕十三、柳驼头、秦驼头的羊和货又运到了。

梁文开始认识到和大家不同分工合作的效率还是很高,随即就确定了以后运输货物这块就有尕十三、柳驼头、秦驼头三人负责,三人自是很满意,也算是自己喜欢的本行。

徐文樑也一直在想那王爷去书院门去做什么?莫不是去出手什么物件?自打王爷被行刺,此后书院门街上的生意是一落千丈,常有持枪官兵在巡视不说,还有一些看上去不像是逛街和买卖人的闲人在溜达,大家都不说,知道是朝廷的鹰犬和细作,

徐文樑干脆关了自己的古董店,一心放在酒楼上,慢慢就有不少人慕名前来出手物件,倒也是酒楼和古董生意两不误。这天上午,又有人来出手物件了。

来者是一位四十开外的中年男子,看上去衣着华丽,气度不凡,他还带着数名随从,几人进了酒楼后,嘎蛋和小九九招呼了起来,几人说要上二楼包厢,还要把头掌柜亲自来服侍。

徐文樑就亲自到了几人所在的盐州厅,进得房间,中年男子看着徐文樑什么话也不说,直接就打开了一个包裹,亮出了一件鎏金铜佛。

“掌柜的看看,这佛像给个价吧,这可是前明宫廷为各路土司老爷所专门铸造的物件,今儿就看掌柜的您给出个什么价儿了。”

徐文樑一看佛像眼前一亮,我的个大爷爷呀,这物件都出世了,那这物件的主人也是来者不善啊。

“这位大爷,此物随为前明所铸,我朝也是尊崇有加,给您五十两银子可好?”

“掌柜把头,成交,您再看看这个物件。”

中年男子说着话,又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粉彩高足杯。徐文樑直接给了六十个大洋,中年男子什么话也没说,拿着钱就直接下楼去了。

“宝芬小姐,你可知这人是谁?”

刘子文端着一个茶盘低声对郭宝芬说,他的伤最近基本好了,可以走动了,为了掩人耳目,梁文让他先做个大堂的伙计。

“公子知道此人?”郭宝芬看着刘子文,满眼的欣赏。

“此人就是那端郡王家的二公子,在京城就注意他们家了。”刘子文低着头说,“看他们来去匆匆,估计也是有什么事发生。”

梁文和郭宝辛站在二楼,看着下面几人的举动,也是暗暗捏着一把汗,就怕这刘子文冲动。

“二弟,让那刘子文和宝芬妹妹来我屋子,我有话说,对了,你也一并来。”

梁文看着面前的刘子文,示意让他坐下说话。

“子文公子,刚才你看到的人是端王府的二公子,我知道你了解他,也仇视他,但他是我塞外春的客人,这点还请公子明辨,我知道你有见识,也只是暂时在这里容身,但我不希望你一时冲动连累大家。”

“大哥,您批评的是,小弟知错了。”刘子文抱拳说话,已是满脸通红,“小弟不该给两位大哥添乱,小弟的伤已经好了,这几日就离开西安。”

“你要去哪里?这到处都是官兵,可不许你胡来。”郭宝芬急切的说,说话间着急的满眼湿润,“你就安心在这酒楼待着,听两位哥哥的便是。”

“你们二人就不要争执耍性子了,听大哥的话。”郭宝辛看着二人,知道这刘子文是不易驯服的人,也知道妹妹对这刘子文很是上心,“都不是孩子了,还让大哥操心,你们就是不想大家安生。”

“二弟言重了,子文公子是性情中人,也是豪气有加,宝芬妹妹心结所在,这些我都可以理解。”梁文笑着说话,他希望可以让几人调和意见,达成共识,“我知道子文公子从广东而来,也知道你是有所理想,但我就怕你冲动,这里毕竟牵扯到多人的身家性命和家族兴衰。”

“大哥,小弟知错了,小弟不该只顾着自己的理想而无视大家的危险境地。”刘子文抱拳说话,满脸的愧疚中还是爆发着不易察觉的一丝执着。

“这样才好,我也知道子文公子你是人中龙凤,迟早要飞,但眼下我不得不说,希望公子不要连累大家,我梁文带大家出来,要安全带大家回去。”梁文抱拳,微笑着说。

“两位大哥,小弟明白,明天小弟就离开西安,返回广东。”刘子文说。

“若真要走,可让文樑大哥为你准备盘缠路费,你和大家也算兄弟一场,日后无论到了哪里,让大家知道你平安就好。”梁文说。

次日,酒楼果真不见了刘子文的身影,连郭宝芬也不见了。整个酒楼乱成了一锅粥,大家分头去找,只有梁文什么话也不说。

握着郭宝芬的信,梁文懊悔不已,郭宝芬是和刘子文走了,自己以前确实忽略了这小丫头的感受了,他是因为自己才走的,这会梁文才知道郭宝芬心里一直有自己。

只有一把短洋枪和一封信,梁文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二弟,你们不要找了,不会找到的,他们是决意要走的。”梁文对着屋子里的郭宝辛、徐文樑、梁武几人大喊着,“都怪我,没有多为他们考虑。”

之后几天,端王府的一位公子被杀死在了东大街,整个西安城人心惶惶,据说还打死了几位刺客,刺客有男有女。官兵也在满城搜索抓人,塞外春酒楼也来了不少官兵。但看到墙上悬挂的董福祥、张兰德几人的字后,官兵都退了出去,没有过多的纠缠。

“二少爷,我家将军近日身体不适,请二少爷去府上叙旧。”

一位董家军的人过来报信。随后梁文、梁武、郭宝辛来到了董府。

董福祥卧在床榻之上,面色黯然。

“有劳几位公子了,就是想和几位说说话,这朝廷议和的事基本敲定了,老夫和端王爷主战派成了牺牲对象,真是寒心不堪。”

“将军,你为国家屡立战功,朝廷该是会考虑这些的。”梁文抱拳安慰董福祥,“议和之事小侄这些天也听说了,将军和端王爷被弹劾在家,真是让人焦心。”

“不说这些了,老夫戎马一生,没有遗憾,只求一个全身而退,前日着人已经在黄河边吴忠县金积镇郭大户家买了一块地,希望可以安度晚年。”董福祥说着话,咳嗽不断,“那地是一块湖泊湿地,水泽多发,师爷便建议用煤炭填坑,这煤炭最近的也在灵州磁窑堡。”

“将军,您的意思小侄明白了,小侄会着几家货栈的驼队去灵州磁窑堡驮回煤炭,为将军解忧。”梁文听出了董福祥的意思,便抱拳说。

董福祥说话间,又是咳嗽不止,几位副将也在一旁焦虑的看着他。

“各位将军,日后若老夫不在两宫身边了,还请各位多多照顾二少爷几位,大同一顿炒米之恩,老夫时刻铭记啊。”

“将军放心,我等也时刻牢记大同之恩,二少爷是将军的朋友,也便是我董家军的朋友。”几位副将抱拳躬身和董福祥说。

“如此甚好,待各位将军有个好的去处,老夫也可以安心还乡了。”

董福祥用尽了力气说。几位副将早已是满眼泪花。

“大家不必如此伤感,老夫还是有时间多和各位相处的,老夫已经给朔方道道台陈九仓去信,这驮媒填坑之事还是要低调小心从事,不可张扬,待朝廷对老夫的决断下来之后才好说话。”董福祥说。

出了董府,梁文几人也是心情沉重,这董福祥将军可是国家的大功臣,竟落得个这样的归宿,真是难以接受。

“都是腐败的朝廷为了自己的私欲牺牲功臣,那老佛爷糊涂不堪,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何况一位功臣,真是作孽透顶。”郭宝辛愤怒的说。

“历朝历代皆是如此,从赵匡赢的杯酒释兵权到朱元璋的整肃功臣,哪个朝代的皇家不是为了自己而牺牲功臣的?”梁武边走边说。

“董将军对我等有恩,这驼队驮煤填坑的事,我等还是要多多出力才是。‘梁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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